《老记见证》联合报道 资深记者 聂志义 摄影报道

据史料记载：斗鸡在我国始于初秋战国时期，至今已有四千多年历史。原本出现于民间，最早是一种用于观赏娱乐的鸡种，当时并没有专用的品种，后来通过人们的精心选拔和培养，在人工的长期改造下，才初步形成了一种战斗性能很强的优良品种。这一品种的出现，使当时的封建领主非常欣赏，因此就千方百计地进行搜罗，当时的王孙权贵把这些优良品种网罗入深宫官邸，经过选拔、配种、繁殖并精心的培养，从而使这一古老鸡种的“斗性”得到了显著的提高，并逐渐定型，经过物种若干年的进化，大自然创造了一个独具灵秀、威武雄状、宁死不屈的动物种类——斗鸡，几乎受到了各个朝代的十分宠爱。

但是在另一方面，斗鸡也由原来的观赏，而逐步沦为赌博工具了。在封建王朝的贵族垄断下，民间良种相继减少，而斗鸡爱好者视鸡如命，珍贵异常，因此斗鸡的身价也就一跃百倍了。

    我国历史上有关斗鸡的记载甚多，如：春秋时期，季郈为了斗鸡而得罪于鲁昭父，双方因此竟打起仗来，汉末三国时，魏明帝曹叡，为了斗鸡竟在邺都（今河南临漳县以西）筑起了“斗鸡台”。唐朝唐玄宗李隆基，为了清明斗鸡而设鸡场于两宫之间，养雄鸡千余只，并选六军小儿五百人为鸡奴，命贾昌为五百小儿之长，以司其职。到了宋代，京都开封盛况空前，百业俱兴，斗鸡之风，不仅京都，就是远处西南的四川，也是斗鸡如狂了。所以太宗时期，张泳曾有：“斗鸡破百万”、“骄马黄金路”的诗句，以揭露当时四川官僚的罪恶情景。由此可以看出，我国历史上的玩鸡斗赌之风虽然盛行，然而由于历代斗鸡爱好者的垄断和时代交通条件的限制，所以斗鸡在全国的分布并不广泛。除了客观条件的局限以外，就斗鸡本身来说也存在主观方面的限制，如：喂鸡方法、训练技巧、选种培育、繁殖发展等等，都有着严格的要求和非常保守的习惯。

      随着时代的发展，交通的改善，近百年来，据报刊报道，国外一些国家也喂养斗鸡，如英美、印度、菲律宾、泰国、越南、西班牙、古巴等都有数量不等的斗鸡。

开封作为七朝古都的文化遗风甚多，赌、斗当属其列，这里至今尚残存传延着，斗狗、斗蛐蛐和斗鸡等二者合一的老城墙下的市井文化，虽说，这些文化实属文化遗产中最为古老的文化现象，但是，由于，褒贬不一，也就把这些远古的民间娱乐文化丑视为下九流或者有损社会公德的害虫差点被根除，这也就是为什么，开封斗鸡文化的末代传人——老蔡一直不能被申报为“文化遗产传承人”的一个理由。

据老蔡自己说，说老蔡是末代斗鸡传人并不太确切，应该是第三任开封斗鸡协会会长，虽说他是这个斗鸡协会的会长也不是太确切，因为这个协会也只是个空壳子，斗鸡都是老蔡自己养殖、培训的，经费来源也都是老蔡自己兜里的，就算是由各地和上级部门来视察也是老蔡自家来张罗操持，老蔡呢，也只有一些赫赫威名和一直追随他的一些鸡友罢了，说起来老蔡很是惭愧，这个行当就是一个字“斗”，伟人说得好，与天斗；与地斗；与大自然斗。可是，人家开封的斗鸡届，却是，与鸡斗；与钱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尤其是圈内斗更是如火如荼，此起彼伏，大家是各显神通，不计名份，不计辈份，也自然不计德份了，真可谓是：有鸡便是娘的德行落破了。

老蔡名叫蔡尚海，原籍河南兰考人，初中文化，打小生性好斗，他不但斗鸡、斗狗、斗蛐蛐还会骑羊斗羊。据老蔡自己介绍：自他7、8岁的时候就开始了斗争之路，那时候他们村头有一个寺庙，庙里有个老僧人，村里人都叫他“马二福”，这马二福可是真正的斗鸡传人，那时候，他就有了一对黑色的纯种斗鸡，当地都叫做青鸡，另外，那时候，当地俗称斗鸡为“咬鸡”，老僧人的那对青鸡斗得周围几十里内无鸡敢斗，只有蔡尚海，抱着自己家的普通大公鸡，斗志不见，越斗越酣，虽是屡斗屡败，但也是越斗越勇，但是，蔡尚海，在内心了却对老僧人的那对青鸡早已是“垂涎八尺”了，为了得到一对真正的斗鸡，这淘气包可是没少“冒坏水”，仗势自己身小灵便，熟悉地形，欺负老僧人年老体胖，他屡屡挑衅得手，趁老僧人洗澡，偷走他的衣服，让老僧人羞愧难当。拿石头把老僧人的饭锅砸漏，让老僧人“茶饭不思”，他还对老僧人种的麦子采取了斩首行动等，凡是，小孩子能做的坏事，蔡尚海都做了，同龄孩子想不到的他也做了，并且，还研究出了一整套的损招，说到这里，老蔡自己都笑出了眼泪，还一再说，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会那么淘气，以至于后来爱鸡如命的老僧人不得不忍痛割“鸡”，让蔡尚海拿自家的一窝普通鸡如偿所愿，拿到了他此生的第一对斗鸡，那时候他才9岁。蔡尚海很是聪明，除了学习学校的文化不行外，几乎，学什么像什么，斗鸡的技艺也是越来越娴熟，除此之外，他的斗羊绝招也使让鲁豫两地的斗士们交口称赞。慢慢的蔡尚海长大了，初中没毕业就考上了豫剧团，从此把自己的一声职业定位在了文艺界了，后来又该学了京剧、二加弦，最后落脚退休在了影剧院。可是，他真正最用心的还是“斗”志昂扬。

在中国，凡是有赢有输的事情，往往就会引发赌徒的性质，福泽思欲，更何况这种原本就带有赌博臭名的“斗门”行当就更加受人争议了，性者；斗气，利者；博彩，所以，以至于在此等的文化遗产的传承与否上名家们也颇有微词，再加之，在故都开封自古斗鸡、斗狗就是最刺激的赌博形式，老蔡也未免脱俗，也曾经有过像电影《斗鸡》里的一样情节，斗气，在开封斗过“四门”，斗彩，也曾让庄家一夜暴发，后来，随着岁数大了，兴趣慢慢转到了养鸡、训鸡上面来了，他想最后把自己的这个事业推向一个高潮，让这个行业在开封健康、和谐、团结的发展下去，虽说是件好事，可是要做好谈何容易呀，这个行当并不像人家豫剧和相声以及武术行里那么将就门派、辈份，大家都是一把散沙，今天教会的徒弟，转脸就是另立山头，不认师傅。老蔡说到这里，怒不可遏，简直就是一个乱窝子。

所以，协会都是老蔡一个人撑着，协会的事情也都是他和几个私交不错的鸡友不计得失的默默地做着。

老蔡有儿有女，老蔡的老伴和儿子一起住，帮着看着孙女，老蔡有个很大很舒适的家，可是，他和老伴都不在家住，老伴和儿子住，老蔡却住在“鸡窝”里整天与那200多只鸡们“耳鬓厮磨”。

老蔡所在的鸡窝就是他在城边租的一个院子，一年一万多的租金虽不算贵，可是，老蔡生活的条件和环境却是，让记者看了很感慨，时至河南最高温的酷暑时节，大大的超过了摄氏50度了，可是老蔡的住室内连个空调都没有，房顶也只是一层砖墙顶上用换头压住的薄薄的石棉瓦而已，堂堂的一代鸡协的会长就住在这种连民工的工棚都不如的地方，怎不让人望而生叹呀，可叹他的状况的同时，记者对老蔡的毅力和精神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老蔡斗了一辈子了，凡是与“斗”字沾边的他几乎都要尝试一把，这不，这位资深“斗士”又即将开辟新的战场，准备以媒体宣战了，又可谓是，斗鸡的斗士又要斗记斗媒体了。

原因是这样的：在2008年上半年的一天，老蔡如约接受了当地一个自由撰稿人的采访和拍摄，虽然不是正规的媒体记者采访，但是老蔡依然很重视的接待和配合了他们的“摆布”，几天后采访拍摄结束了，老蔡就在家一直等着报道刊发的好消息，可是时间过去了很久却一直未见到原来的那位自由撰稿人的报道刊发。正当老蔡以为遇到了骗子的时候，有位朋友说，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了老蔡的很多照片和故事，可是奇怪的却是，整篇文章连标点都算上就是没有老蔡的一个名字和姓氏，听说后，老蔡很是恼火，于是，他还专门进京托人买回来几本载有他照片和故事却没有名字的杂志，这本杂志就是《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文章就刊发在2008年7月的总第573期里面的130页-137页，其中使用老蔡的本人照片一大一小两张照片，其他配图8张。

除了那个开封本地的摄影师田野外，另一位属有撰文名字的那位并非是原来到老蔡鸡场采访的人，想一问究竟的老蔡曾无数次电话联系拍摄的那个田野可就是始终无缘与君相见。

为此，老蔡想通过记者发出声明和呼吁，如果那个不负责任的杂志在不做任何致歉和赔礼行动的话，他将通过法律形式，与之大斗三百回合，在他的有生之年再将他的斗鸡精神发扬到极致，将斗争进行到底。

突飞猛进的城市建筑群中

难得见到宋城古都的魅力了。

去往老蔡的“鸡窝”路上很不好走，

几乎和几百米处的大城市有了天壤之别。

这个仅能通过一辆车的大门里

就隐藏着远近闻名的最大的“鸡窝”。

一看老蔡就是一个老烟民了。

老蔡领着记者品味开封的小吃胡辣汤，

老蔡说自己早上从不吃早餐，

今天是特意请记者吃的。

在路上记者看到了具有

开封古城特点的改装三轮车。

老蔡说，这饼叫做油饼也叫千层饼，

不过和记者见过的不一样。

怕宝宝吃不习惯，

老蔡还特地买了些小笼包子回来。

老蔡也和很多开封人一样喜欢吃醋，

老蔡说，吃醋好处多。

看着老蔡的吃像就让大家来食欲了。

看看战斗力还是不行，

剩下的打包。

这条下路很幽静，

路边的小草和绿茵散发出了很多幽香。

一回到“鸡窝”老蔡

就开始了他的工作。

要把头天晚上下大雨转移到

高处的幼鸡一只只的清点后抱回来。

只有老蔡自己清楚那些幼鸡是一批

，那些放在一起不打架，

可别忘了这都是些斗鸡呀。

就连这些幼鸡用的水缸

也是要每天清洗的。

不知道像是军营还是监狱。

这是老蔡的闲人免进的保密部门，

饲料配制室。

这里面大都是真正的玉米、

高粱精粉加上老蔡百万不卖的秘方。

看人家老蔡的鸡窝门栓

都和正常人家的不一样。

这是一天早上最热闹

也是鸡们最开心的时刻。

也有不开心的鸡，

就是那些无视“鸡法”、

“鸡规”闹事鸡。

老蔡自己的“鸡窝”

条件还不如鸡窝，

密不通风不说还低矮潮湿。

看看这房顶能好得了么？

给二百多只鸡供完早餐后，

老蔡早已是挥汗如雨了。

老蔡说后面的鸡窝里

大都是些出了名的冠军级，

价值百万呀。

现在这里有三个品种的斗鸡，

一是，越南鸡，

泰国鸡还有就是我们的

雄鸡一唱天下白的国鸡。

这个圈子很不团结，

没有辈份和同根手足的感念，

究其原因可能就是

因为斗鸡里面没有和谐。

这些鸡笼子可都是

老蔡自己焊制的。

兰考的鸡友是老蔡的忠实粉丝，

每隔几天都会来这里聊天交流鸡经。

看着上会来时还蹒跚学步的幼鸡，

现在都开始跃跃欲试的斗几下，

让这位鸡友很惊奇。

老蔡的老伴带着小孙女来了。

原来这天是老蔡的生日，

正年不来一回的老伴特地

给他送生日礼物的。

老蔡试着老伴买来的新鞋，

心里很是激动。

老蔡要去买些酒菜回来庆祝。

老蔡的鸡窝里蚊子很多也很凶，

一会小孙女就受不了了。

鸡笼里的小斗鸡也好像会

感恩老蔡的养育和辛苦，

准备跃跃欲试的来个表演赛。

不知道他们是在窃窃私语，

还是在检查嘴里有没有什么暗器。

哈哈，那位的大鹏展翅还未施，

这边的泰山压顶看你弯不弯腰。

看看这些现场拉拉队

还统一着装的跳舞助兴。

胜利者可以被放出来觅食郊游。

战败者也要补充体力以备再战。

看看这里的树爷爷也

“生”出了“小孙女”了。

老蔡回来了车子里

买了很多好吃的。

看着爷爷回来了，

小孙女忍着被蚊子的叮咬

给爷爷送来了马扎。

老蔡此时的西瓜可是

比在任何地方都能吸引人。

老蔡身为开封市斗鸡协会的会长，

这间办公室里的设备好像寒碜了些。

谁能想到身价近千万

的一代斗鸡传人，

的官邸会是这样的简陋。

老蔡对老伴还展示着自己的

小屋里的每个部分的合理性。

小孙女渴了不愿意

喝老蔡这里的水。

看着老蔡抱鸡的姿势

就能看出他对鸡感情。

老蔡还有一样宝贝，

那就是他从全国各地

偷来的养斗鸡的经验，

还有他从师父那里加上自己

感悟出来的“斗鸡大全”。

就连打针诊脉这些专业知识，

老蔡的水平都比兽医强。

给斗鸡打针要需要的不知是技术，

跟要紧的是感觉。

今天要斩杀战地逃兵，

也就是淘汰的鸡子。

要问斗鸡和家养的鸡子有啥不同，

那就是斗鸡临死时的挣扎会很激烈，

一般人降不住。

看着自己的老相好被杀了，

这位鸡妹子很是难过，

嘴里还不断地叨咕这：

要不是他对我有了

爱情才不会当逃兵呢。

爱情这玩意不单只会

害死人呀也会害死鸡呀。

老蔡则是心平如镜，

战场不杀敌就要回来被吃炖鸡。

让记者没有想到的，

这老蔡的烹饪手艺也是一流的，

还会给你讲出来很多道道。

呵呵，吃只鸡还讲究腌制后

炖出来的才好吃，真是美食家。

老蔡很爱干净，

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洗，

并且脏衣服从不过夜。

趁着吨鸡的功夫，

老蔡拿出了他自己经常远征带

斗鸡用的专用箱子让大家欣赏。

兰考的这位鸡友看得很认真很着迷。

外行看热闹，

内行才看门道呢，

这不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好苗子，

就连翅膀都是双的，

这可是很难得的奇才呀。

孕育了很多优秀名鸡的母亲的

生产基地依然是那么原始。

这些小雏鸡就是这样孵化诞生的。

没有妈妈的呵护也很可怜。

记者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斗鸡的蛋。

虽然奶奶想尽了办法让小孙女高兴起来，

可是，因为这里有蚊子咬，

小孙女还是闹着回家。

看看这古都里寻常人家的饭桌

都是这么有文化气息。

今天大家赏鸡的地点就是开封城墙跟，

赏鸡就是几千年来最原始的斗鸡乐趣，

那时候大家一起喝着酒、

茶一边开着斗鸡的征战，

本就是一大快事，

只是后来有了好赌之徒

把这种很干净的东西跟糟践了。

这老蔡的身体可是很棒呀，

上下城墙快赶上燕子李三了。

据老蔡说，

当地政府对于文化遗产很不重视，

对于这座明代的古城墙，

只要有空子就像毁坏。

在城墙根记者看到了

有座坟包样子的土堆，

还有门帘。记者很好奇也很害怕。

结果是通往城墙的防空洞，

老蔡说，像这样的洞这里有很多，

也有一些是无家可归的人临时栖身之所。

另外一个老蔡的鸡友，

也是经常跟随老蔡

征战南北的小老弟也来了。

没有望乡亭，只有城墙根，

风光依旧在，明日不再来。

透过城头树叶看到

今日的晚宴还挺丰富的。

先给师傅倒上，

别人不讲究咱老蔡

的鸡友不能不讲究。

原来记者认为一只斗鸡也不过这一盘，

可是，没想到这也只是四分之一。

看看这场景就会让人感叹不已。

这哥们可是有张赛过

郭德纲的嘴皮子，

那说辞“海”了去了。

起初我还以为，

这是一个祭祀仪式，

就是让参战的斗鸡在

战前都喝杯壮行酒，

后来才知道这是水，

因为斗鸡在争斗中会消耗

很多水分和体力。

因为夏天天气炎热大都要

在战前给斗鸡喷水降温。

不但如此，

还要在战前检查斗鸡身上

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

这叫宣战，

看看这斗鸡都知道大战要知会对方，

不像日本小鬼子，

偷偷摸摸的干活。

看来这位大仙可称为剑侠了，

不但泰山压顶，

同时也来了个白“鸡”亮翅。

这叫，叫阵，也就是人们

常说的关前骂阵。

这可能就是黑“鸡”掏心了吧。

看这架势，

底下的这位真的是没招了，

直着把头给撞过去了。

唉，这上面的鸡也是个泼妇打法，

捞住别“人”的头，猛拍。

老蔡完了，老蔡走火入魔了，

看着斗鸡别人都亲。

看着这些证照奖励，老蔡很得劲。

让老蔡不得劲的事情就是，

那件让他有种羞辱感的事情。

这就是让他很难受的那本杂志，

据说还有点名气。

“可是，为什么这么有名的杂志

却做出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老蔡想不通。

老蔡看到登有自己照片的文章就生气：

“这么大的照片，这么大的人，

就愣是没有个名字呀。

你说这杂志缺德不缺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