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老爸老妈

（下）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老记见证》联合报道 资深记者 聂志义 摄影报道

记者今天要讲述的内容，是有关记者自己年迈的父母大人故事，这并不仅仅因为是记者父母的缘故而寻了个私情来，主要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种感动的元素，更加上之他们有着代表在那个火红的年代的一批，不！是他们那一代人的艰辛壮志。

爸爸和妈妈是在记者还没出生的时候自由恋爱结为伉俪的，据长辈人回忆：那时候爸爸在离老家很远的地方——青海大学读书，假日回家后认识了在老家村里教书的妈妈。那时候，教书的被叫做先生。（后来随着时代的演变慢慢的才被叫做老师。）那时候的老师几乎没有什么工资，也没有专用的食堂，村子里更不会有饭馆。所以，老师的伙食就是要村里人挨家派饭。

爸爸回家时正赶上轮着妈妈在奶奶家吃派饭，就这样，那时候村子里最有文化的两个年轻人相爱了。结婚后爸爸继续去边打工边上学，因为爸爸上学奶奶家欠了别人很多钱。

那时候，奶奶家很穷，时常都是妈妈从姥姥家偷些粮食来周济。爸爸有兄弟姐妹六人，爸爸在家是老大，妈妈的行为也就自然要多出很多牺牲了。后来有了我的大哥。那时候，爸妈的思想都很进步，为了响应毛主席“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的号召，爸爸毕业后就谢绝了留校任教的机会，带着妈妈抱着大哥，接过带着爷爷送给的木箱，拿了一对枕巾就离别了亲人，背井离乡从此开始了他们的作为和理想。

经过几天几夜的火车和敞篷汽车（就是现在的货车），又嘎达嘎达的坐了几天的大马车，就到了很偏远落后的内蒙古宁城县一个叫八里罕的山沟里。

在那个冬天冷的尿尿都会冻掉小鸡鸡的地方，我和弟弟也先后出生了，就像生下来的小马驹似的。我们顽强的活了下来，在那个年代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冷不说，更主要的是饿。慢慢的我们都长大些了，粮食就不够吃了，全家五口人每月一共六、七十斤粮食哪能够呀。为了让全家都活下来，爸妈尽量的少吃粮食，把剩下来的都给了我们哥仨，可是那时候，我们都在长个子的时候，一点点量是远远不够，于是，爸妈不得不狠狠心，要把我们哥仨中的一个送给亲戚寄养。可是，看来看去送哪个爸妈都不舍得也很难选择，可是为了全家都能活下来，还是把我送走了，原因是，大哥是长子慢慢的能帮爸妈干些活了，弟弟那时很小，离不开大人。所以，我从此就只好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童年时代。记得那时候，我八九岁，就要放学割草，还要在周末到猪圈用钢叉起粪，然后用架子车半车半车的往几里外的农田里送粪，返程时还要在来回半车土还原猪圈的粪草（在当地被称为“垫圈”）。爸妈每个月还要给亲戚寄来五块钱作为生活费。

爸爸是教师，妈妈是医院的司药，这职业一直就是两位老人一生的职责。爸妈也用他们的才华和品德在当地，和本行业获得很大的成绩，在群众有很好的口碑，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要不是那里的乡亲们的帮衬，我们不敢想象我们会不会有现在。

虽然，后来我们哥仨都长大成人了，也都在工作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少有些了建树，爸妈在儿孙满堂、桃李天下后却慢慢的老了，他们的心思却越来越多的想着那片他们出生的土地，他们的根还系在远在千之外的老家里。

年岁不饶人呀，特别是前几年，首先是妈妈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做了几次手术，把血栓搭桥止住了，可是2010年的元月3日，虽早就退休却不甘寂寞的老父亲在一家学校授课的课堂上突然倒下了。医院检查结果也是血栓，虽然因病情因为发现得早，治疗及时，爸爸的身体恢复还算不错。就在大家刚要松口气的时候，老母亲的血栓又一次堵在了大脑里，又幸亏是弟弟赶紧从北京请去了专家在当地医院救治，这才使母亲的病情得到了遏制和缓解。经过这些病魔闹剧的老人就更迫切回老家看看走走了。于是乎，在弟弟和哥哥的安排下，老爸老妈回家了。

清晨在内蒙常见的朝阳和晨曦的蓝天白云在河南没有出现，只有黄黄的黄河水和阴霾。

老爸老妈又来到了与老家相隔数里的姥姥家，

本应该称作姥爷家，可是，因为老爷在我记事时就不在人世了，

所以，总习惯说姥姥家了。

现在在姥姥家留守的老姨是老娘最小的妹妹，老娘共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可是老娘却是他们当中最大的，后来老娘才告诉我们，那是一个伤痛，

老娘的姐姐在很早的时候就因病离开了人世，所以，在村里老人嘴里常称老娘叫“二妞”，

三姨跟着做诗人的三姨夫沿着丝绸之路进行人生的前戏创作之路，老娘唯一的弟弟，

也是记者的舅舅很年轻就丢下五个儿女撒手西游了，

现在在老家留守的长辈就只有从陕西退休回乡的老姨夫妇了。

老姨在向爸妈讲述着新近在老家发生的故事。

水壶茶杯还都是几十年前的。

一路车马劳顿，老娘的高血压又升起来了。

老实敦厚的三姨夫本身就是木匠出身，回家后只会做些农活。

老姨老两口很干净也很简朴，虽然现在煤气微波炉都有了，

可是，他们还是喜欢外出捡些木柴回来做饭用。

老姨家后院还种了些蔬菜，真是别有田间情调呀。

这种原始大灶烧出来的饭菜肯定跟城里人的不一样

看着别炊烟熏着流泪的老姨夫，老姨很是心痛。

这个大包子可是比着城里面干净得多，

就算比着开封的“天下第一笼”都是好吃无污染。

刚刚吃完饭到了四叔家，四婶子就忙着烧菜做饭，恐怕老爸老妈没吃好。

自从爷爷奶奶来了，小记者聂安邦也懂事多了，或许是平日里记者

给他讲述很多爷爷奶奶年轻时期的艰苦岁月故事起了作用。

饭前，老姐妹们聊的话题也很多呀，原来，三个老太太也是一台戏呀。

三婶还特意请老爸老妈品尝了郑州传统美食“烩面”。

除了访亲问友外，老父亲还不忘加紧锻炼恢复身体。

每当到了公园，老父亲锻炼身体时，

老娘就在一旁静静地往远处遥望，仿佛再找回年轻的那片记忆。

老爸老妈还来到了郑州的郑东新区看看这个昔日的黄河古道的变化。

脚下是松软的沙土，周围却是高高的大厦。

累了困了，老父亲躺在了记者特意准备的吊床上听着车上的音乐，悠哉悠哉品味着这一切。

回到临时的住处，老爸老妈边喝茶边看着电视节目。

宝宝也在网上玩着自己的游戏。

帮忙的美女却在厨房忙着给老爸老妈做可口的饭菜。

 

呵呵，四菜一汤晚饭荤素搭配很科学。

一个多月后，郑州突遭寒流侵袭。

弟弟放心不下专门做航班从北京飞过来看望老爸老妈，

顺便也设宴答谢众亲友对老爸老妈的照顾。

席间弟弟又向众长辈亲友发出邀请，来年暑假

到内蒙草原去领略大草原给大家的好心情。

弟弟走后，老爸老妈也恋恋不舍的踏上了北回归线。

这对实现了他们人生价值和梦想又白头偕老

相濡以沫老人此时可真是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美女好友替老人买了车票。

令人不满意的是郑州火车站的站台票上却印着外省景区的广告。

由于，贵宾候车室大门紧锁，无奈两位有病的老人只好在候车大厅冰凉的板凳上静静地等待，

他们没有等到那些媒体超热后的“三八”“雷锋”的服务热情。

眼看离发车时间就剩十几分钟了，检票窗口依然是泠泠清清。

不时会有兜售黄色书刊的小贩频频光顾。

屁股还没有把冷板凳暖热，这边就被拖地的清洁工赶起来。

老爸老妈怀着百感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列车。